以前@❀五条瑶瑶❀今天也要娶鹤球球❀ 曾经提过的安定。
他好难写啊嘤嘤嘤……
我真滴尽力了,希望不要歪得太严重55555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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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神者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那振刀的场景。
穿着冲田组山字纹巡逻服的清秀少年从锻刀炉中走出,面上带着些笑意看向她。
紧接下来她才知道,这位只是模样瞧着亲切,真正说话的时候,却着实算不得顾及她这位新主人的感受。
“大和守安定,曾经是冲田总司的爱刀,不过,他似乎很喜欢像我这样难使用的刀呢,你也能像他那样使用我吗?”
她并不会刀法,更别说大名鼎鼎的天然理心流,而这位的前主,却曾经是新选组刀法第一人。
——应该是一个,就像眼前这少年一般清秀美好的人吧。
她很想说一句自己不会这些,下一刻,话到嘴边却莫名改了说辞。
“我可以学会的。”
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,下一刻,浅浅的笑起来,犹如樱花邻水,绚丽,却又多少带着些许脆弱易折的意味。
“您想学的话,倘若不弃,我可以教您。”
她点了头,答应下教学的要求之后方才恍然。
为什么要突然说出想要学习这些的请求呢?
或许只是因为,想要离那个人近一些吧。
突然苏生的奇异心情,希望能够与眼前的少年并肩前行。
说不清是为了什么,或者说,那时的她只是并未参透这份心情的真正含义罢了。
……
从此以后,便是师生了。
大和守安定是一位严厉的老师,哪怕是使用木剑对敌,砍杀时也带着一种别样的迅捷凶狠之意。她这个向他请教的人静静坐在一边,有时被他专注的表情和突然砍来的木刀吓到,无意识的便会微微一颤。
而那少年却似从未看到一般,刀锋愈发凌厉无畏,有时甚至连训练场里用作靶子的草人都能砍断半截。
等到她实际操作了,他却连连摇头,一脸嫌弃地吐槽她动作太慢,力道太小等等一系列问题。
“可是,我是个女孩子……”审神者偶尔分辨一句,却总会被少年轻微的摇头打断。
“天然理心流的奥义,是将自己化身为刀,刀锋刺出,全无花哨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”说到这里,少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,沉默片刻,望向庭院中常开不败的樱花树:“它存在的意义,只能体现在生与死之间,能够学会它的人,都无畏死亡。”
换句话说,如今的她被保护得太好,终归无法理解天然理心流真正的威力所在。
“不过,如果是您的话,刀法只为防身罢了,本丸会保证您的安全……”说到这里,大和守安定似乎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,她并未听清,只是微微一怔。
“啊,你说什么?”审神者有些没听清,下意识追问了一句,却只见那少年微微摇头,沉默片刻方才说道:“不,我是说,如果是那个人的话,也不会希望近藤先生有任何危险的。”
近藤勇,冲田总司。
他是说,她对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么?
审神者心中忽然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心绪,有些欢喜,紧接着,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。
“安定,很想变成那个人的样子?”她忍不住问他道。
少年很是沉默了一阵子。
“与其说是想要变成那个人的样子,不如说,是想要变得跟他更像些罢了,”说到自己的前任主人,少年的面上多了几许回忆的温暖:“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……那个人,于我而言,是无法超越的。”
审神者的心忽然便沉沉坠下。
或许,对如今的大和守安定来说,所有人都无法超越那个人,包括她。
这样的认知,只是想一想,便分外令人心痛。
……
岁月如梭,仿佛只是几天光景,本丸中便迎来了现有的大部分刀剑男士,大和守安定这振常年担任近侍的打刀,等级也达到了满级。
再接下来,就是极化了。
而她这个审神者,也从他那里学会了天然理心流的大部分刀法,除了杀气不足之外,也勉强算作是可以出师了。
她的本丸也收复了武家相关的历史合战场,接下来的战场,就是池田屋的记忆这处令得不少审神者止步不前的艰难任务了。
她的本丸中,与幕府相关的刀剑,等级最高的便是已经满级的大和守安定,而这一位的心结,她平素里日日听他提起,心中也早已有所准备。
审神者握着时之政府的出征命令,沉思良久,终是将那一纸信笺收入袖中,再不提及。
她狠不下心让他亲眼看到那人发病虚弱的样子,更不忍心让他不得不执念那人终将如樱花凋零的结局。
然而,到了最后,却是他拿着那张时之政府的出征命令书,主动找到了她。
彼时,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,本丸中深浅不一的樱花连成片,云蒸霞蔚般的绚烂之美。
审神者坐在本丸花树下,出神地看着自己头顶不断飘落的樱花瓣,看到少年前来,只是招了招手,俏皮一笑。
“是安定来了啊,来这里一起坐吧,”她往旁边坐坐,在花树下为他让出地方:“你看,今年的樱花好像开得格外的美呢!”
少年并未坐下,只是抱着自己的本体打刀,靠着花树站立,微抬头,忽的轻声说了一句:“真美啊……只是,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想到,那个人,也是在这样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离开我的。”
审神者忽然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。
她怔怔的看着他,生怕错过他面上哪怕一丁点细小的表情变化,却不料那少年只是片刻沉默之后,转过头,眸光坚定地凝视着她。
“所以,让我再见他一面,可以吗?”
“哪怕见面的结果,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如这樱花一般凋零而去?”审神者犹豫片刻,方才轻声问道。
“终究是要有这一天的,”少年的语气平静如昔,说话时,面上甚至带了些许隐约的笑意:“请您放心吧,能够再见他一面,于我而言,就已是幸福。”
说罢,少年忽然拔刀出鞘,以天然理心流的步法高高跃起,快速劈斩而下,仿佛是在发泄着某种不知名的心绪,又仿佛是在无声的证明着什么。
树上樱花被刀光惊落,摇曳一地樱花雪,少年便在这一片落樱雨中,刀舞飒飒,长袖翻飞而起,如一只翩然飞过花水的蝶。
劈,砍,斩……最简单不过的招式,此时此刻,都融化入樱花雨中,带起令人目眩的一刹灿烂,如同一场不知何时出现的梦境,倘若是梦,便就此长睡不醒。
刀舞罢,少年收刀入鞘。
被刀风劈斩得凌乱的樱花飘然落地,化作一条粉白相间的毯。
“这是他留给我的东西,”少年轻微喘息着,捻起一片被刀斩断的樱花瓣:“至少,也要用他教给我的这些,真正为他做些什么。”
审神者只觉得眼中有某种温热的液体已然蓄积到无法隐藏,眼中心里,尽是酸涩。
她忽的冲上前去,紧紧抱住他。
“我只给你一个樱花季的时间,”她在他震惊的僵硬之中张口,哽咽着说道:“请原谅我的任性,我只是想自私一回,只有这一回……”
“……好。”良久沉默,又是片刻,他伸出手,轻轻拥了她。
那个怀抱的温暖转瞬即逝,犹如幻梦。
她抬起头,泪光中,只见那人微微一笑,伸手为她抹掉眼角的泪。
是常年握刀的手,手指修长,手心有茧,却是一点如萤火般稍纵即逝的温暖。
“请放心,”少年难得露出一丝纯粹不含杂质的笑容来:“我答应你,这一次,会及时回来。”
“还有,请为我准备好衣装道具,等我从池田屋回来之后,便会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审神者擦干眼泪:“那么,说定了?”
“说定了。”少年终于笑了开来。
“那么,等你回来的时候,我有句话要对你说,”审神者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所以,请一定要回来。”
“真巧,我也是。”少年只是满不在意地笑着应了。
审神者微微张口,久久不言。
彼时初见,却不知,万般心绪,始于那惊鸿一面,从此以后,梦萦魂牵,羁绊由浅入深,流连不去。
不知从何时起,她希望自己能够走过那片他梦中的黑暗,跨越水月镜花的阻隔,真真正正地,以自己的姿态来到他面前。
……
送那人离去后,便是度日如年的等待。
离别的前一刻方知此心遗落,满腔思念化作一封封书信,只盼着战场上的他能够安心对敌,却又害怕着自己的情愫在那信中透露出一丝一毫,一颗心焦灼不定,矜持着,亦热烈着。
盼他能面对过去,走出黑暗,又怕他孤注一掷,为那人一去不回,正如天然理心流的奥义般勇往直前,为守护心中的正义而悍不畏死。
心妄动,便是徘徊流连,愁思如细雨温柔,而那雨中樱花亦楚楚可怜,被雨珠打湿亦未曾凋落,固执一如那在花下舞刀的少年。
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,不尽心事,无人知。
樱花的花期,终是太短,刹那芳华,转瞬即逝。
少年归来的那一天,身披修行衣,气质内敛柔和,仿佛出鞘利刃终于懂得藏锋,亦或是,刀剑归鞘,终得安稳。
他的手中拿着一枝本丸中最后的,不曾凋零的樱花,微微笑着,将那枝花递到审神者手中。
刀光劈开黑暗,映出点点阳光,一如她悄然跳乱了节奏的心。
“大和守安定,走过那片花与水,如约归来。”
“从此以后,惟愿余生,与君相伴。”
“您,可愿?”
【完】